一、引言
萝卜快跑，作为百度Apollo自动驾驶项目的关键组成部分，自2020年起便在北京等地率先开启了无人驾驶的商业化试点，并逐步将业务扩展至全国多个城市。凭借在人工智能和自动驾驶领域的深厚积累，萝卜快跑在高精度地图、定位、感知等核心技术上取得了显著突破，累计提供的自动驾驶出行服务订单已突破700万，这对传统出租车和网约车行业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然而，萝卜快跑的发展之路也并非坦途。在武汉，其定价远低于传统网约车，引发了一场关于生计的争议；在合肥，技术问题的挑战又迫使萝卜快跑不断进行技术调整与优化，导致部分区域出现“区域临时停运”的情况。这与OpenAI面临的集体公益诉讼和系列反对都极其相似，都揭示了人工智能技术在发展过程中可能对人类生存权产生的影响[1]。
因此，萝卜快跑在追求技术创新的同时，也需时刻关注其法律风险，以确保技术的可持续发展和社会的和谐共进。本文将聚焦于萝卜快跑所涉及的数据合规风险，探讨其在自动驾驶领域的合规之路。
二、分析思路与典型监管法律
（一）基本思路
萝卜快跑的数据合规问题相对复杂，主要归因于三方面：首先，其行业属性复杂，既属于网约车范畴，又具备自动驾驶功能的智能网联汽车特性；其次，作为自动驾驶智能网联汽车，其生产链繁复，参与方众多，导致数据处理活动尤为复杂；最后，车联网场景下，需处理的数据类型丰富多样。
鉴于上述复杂背景，本文将从以下维度深入探讨萝卜快跑可能面临的数据合规问题：
(1) 明确萝卜快跑的行业属性；
(2) 分析萝卜快跑所涉及的产业链及相关方，界定各相关方的数据角色，并划分其数据处理义务；
(3) 结合萝卜快跑的行业特性，对其处理的数据进行分类分级，并逐一分析每类具体数据的监管要求。
本篇文章我们将围绕着萝卜快跑的行业属性及产业链的相关方展开论述。
（二）车联网领域的数据法律文件
车联网领域与数据合规相关的法律参见下表：
表1：车联网领域数据合规表
三、萝卜快跑的行业属性及产业链各参与方
（一）萝卜快跑的行业属性
诚如前文所述萝卜快跑的行业涉及三类，具体参见下图：
图1：萝卜快跑行业属性图
（二）萝卜快跑产业链各参与方介绍
基于上述属性，下文我们将完整拆解萝卜快跑相关参与方，以“萝卜快跑”为例，其所涉的参与方架构图可如下图所示（分为车端、云端、手机端及路端）：
图2：萝卜快跑各参与方结构图
结合上图，我们将以“萝卜快跑”为例，分析其可能涉及的参与方角色及各自领域的典型代表。鉴于通过公开渠道难以逐一识别萝卜快跑的确切供应链，因此，此处所列举的典型代表仅为该类供应链的典型企业，并非特指萝卜快跑的实际供应商。
表2：萝卜快跑涉及的各参与方
这些参与方之中，与萝卜快跑三个行业属性密切相关的主体及参与方如下表所示：
表3：萝卜快跑涉及的各参与方
（三）从“萝卜快跑”及百度视角，如何明确各参与方的数据保护义务
关于如何从“萝卜快跑”及百度视角明确各参与方的数据保护义务，可依据以下几个维度进行判断：
(1) 遵循法律规定：在有明确法律规定的情形下，遵循或参照相关法律的规定执行。
(2) 遵循双方协议约定：在无明确法律规定的情形下，遵循双方协议中的约定执行。
(3) 综合权利外观判断：在协议约定不明确的情况下，综合权利外观（例如隐私政策、Logo等）来判断在用户视野中的数据控制者。
以下列举关于有法律规定的具体情形：
(1) 鉴于萝卜运力（北京）科技有限公司作为网约车运营方，其数据合规义务除需遵循个人信息及重要数据的通用要求外，还应参照《网络预约出租汽车经营服务管理暂行办法》来履行相应的数据合规要求。
(2) 在智能网联汽车领域，百度及整车厂作为汽车制造商，根据《信息安全技术 汽车数据处理安全要求》第7.5条的规定，需全面掌握其生产的整车所含各零部件的数据收集、传输情况，并对零部件供应商处理汽车数据的行为进行约束和监督。同时，汽车数据向外传输的完整性应每年或在出现重大变更时向用户进行披露。
(3) 在车联网领域，对于图商而言，根据《关于促进智能网联汽车发展维护测绘地理信息安全的通知》及《自然资源部关于加强智能网联汽车有关测绘地理信息安全管理的通知》，关于地理测绘信息，应由持有相应测绘资质的机构处理，其他单位或个人不得处理。
(4) 此外，百度作为车联网智能移动终端的提供者，参照《移动智能终端应用软件预置和分发管理暂行规定》第八条的规定，应对车载系统中的预置软件履行监督管理义务。[2]
（四）各参与方数据处理角色总结
综合上述思路，我们将不同场景之下，从“萝卜快跑”及百度视角，总结各参与方的数据保护义务：
参考资料
[1] 美国Clarkson律所代理原告们，于加州北部地区巡回法院向OpenAI提起全美第一起集体诉讼，原告指控Open AI在开发 ChatGPT、图像生成器 Dall-E 和语音聊天机器人 Vall-E（时，在未经用户知情或同意的情况下，被告使用了“窃取的私人信息”——包括儿童在内的数亿用户的个人身份信息，用于训练数据。OpenAI and Microsoft face class action lawsuit for allegedly violating copyright and privacy laws，访问链接：https://legaltechnology.com/2023/06/29/openai-and-microsoft-face-class-action-lawsuit-for-allegedly-violating-copyright-and-privacy-laws/。美国多个行业掀起抵制AI浪潮，访问链接：https://www.sohu.com/a/704347271_121286085，访问时间：2024年8月23日。
[2] 考虑到《关于进一步规范移动智能终端应用软件预置行为的通告》解读之中提及，《通告》所称“移动智能终端”范围，主要包括接入公众移动通信网络的智能手机、平板电脑、可穿戴设备等大众消费类通信终端产品，不含工业终端、车载终端等面向特定行业和用途的数据终端，也不含未接入公众移动通信网络的智能终端产品。但实践中，车载终端可参考上述文件以落实相应合规义务。
